臺灣民報1923年8月
序號 | 標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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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 | 社說 中國威脅利誘的政策社說 政治目的是什麼?豈不是要增進人民的幸福嗎?要增進人民的幸福,須以正義人道為前提,而以民意為後盾,纔能成功哩。換句話說,政治不可無民意的表現,民意的表現,就是政治的要件了。但是有些因襲固陋的政治家,蔑視這個要件,誤信政治作壓迫人民的工具。所以往往要用那威脅利誘的手段,來蹂躪人權無視民意,這就不是要謀人民的幸福,反為障害人民的進步。人民怎堪的住?故其結果,官民疏隔。官民疏隔就生出種種不祥的事象。我們通讀世界古今的慘史,莫不因政府蔑視民意釀成出來的。古人說「眾人難犯,專橫難成」,可就是道破這個道理,試觀現代政治的精華,都以人類的生存要素為基礎。苟有不合人類的生存上、或社會自然的要求,宜把政治刷新改革,庶不官民反目,而演出流血的悲慘,也纔能叫做理想的政治哪。 如今稱為世界文明國家,還有那種倒行逆施的政策,且揚揚得意無所忌憚。難道掛起文明或文治的假招牌,人民就會滿足了嗎?況其引用一班新舊腐敗的官僚,以威脅利誘來吸收人民的膏血,不但是蹂躪人權障碍民意。還要摧殘士類的廉恥,蕩夷國家的法紀哩。比之從前設一個軍政執法處來亂殺平民的武治主義,何等陰險?何等罪惡?我看這回曹錕的威脅黎總統、利誘國會議員的齷齪手段,無論內外的人士,莫不宣告曹錕的政治和人格的破產,呀!普天之下,何獨曹錕一人要用這麼令人顰蹙的政策?又何獨國會的議員甘受這麼威脅利誘的毒計,雖然,如此非人道的策,必為正義所撲滅。而況當此人道主義高唱的時代,人民認識政治彈力和運動,那是順應時代的精神,又是自然的理法。威脅利誘其奈正義何哉?由此觀之,這麼非人道的勾當,只是虺蜴心豺狼成的政治家,和懸羊頭賣狗肉的把戲,難道人民弗來興問罪不成?呀!脅人人脅,誘人人誘的伶俐人,好不危險呀!萬望三思一下。倘能把向來的邪徑轉來公明正大的人道上走,就轉禍為福,我們應該為東洋為人類的平和,燒香慶祝了。(炳) |
02 | 評論 文化運動(新舊思想的衝突)/劍如 |
序號 | 標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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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 | 本期要目 |
02 | 社說 要至誠發露天性社說 歐洲大戰後,是破壞了一切的偶像,如生起世界的思想大革命,純潔的天性一切都萌芽起來,所以不論甚麼傳統的威權,若是與民眾的生存及自由不兩立的時候,都是要滅亡了。雖然,强大的帝國,倘不以社會民生為基礎,擅自專橫逞威,就難免四分五裂。試看强暴的,俄,獨,墺諸大帝國無視民生皆起革命,舊政府遂為顛覆,換做了民主的國家了。現在世界的不安,動亂頻發,革命響起,皆是要建設新世界的苦悶了。因為舊世界受特權階級的支配,將民眾的生存及自由,供做他們的犧牲,愚弄至今,而新的世界就是要由被束縛的人,解放做自由的人了。 人類同是天生的,同在一個地球上底生存,應該要平等相愛,共存共榮,發露四海之內皆兄弟的至情,什麼有人種的差别,什麼有民族的優劣,什麼有貴賤的階級,什麼有強弱的區別,這是從何而來呢?若以人的本性而論,豈不是背天性,人為的一種不自然的社會現象嗎?「天命之謂性」這句話可不是指人皆出自天命,所以人的本性皆是一樣,若盡發揮其本性,就不應該有那樣種種的差別,或自相矛盾,或破壞平和,或脫出人道外的行動,演出人間種種的悲劇,這樣人為的罪惡,你道可恨不可恨呢? 人若遮蔽天性,作事就没有天理良心,只縱動私欲,見利勇為,甚麼逆行倒施的事,也就是看做平常,天真的本性都是麻痺了。我們東洋人奉了孔聖的道德,受了二千多年的感化,所做的事和道德相去怎麼這樣遠呢?請看先哲的話「唯天下至誠,為能盡其性,能盡其性,則能盡物之性,能盡物之性,則可以贊天地之化育,可以贊天地之化育,則可以與天地參矣」這樣崇高的教訓,豈不是孔門傳授到今日嗎?怎樣没有憑著這真理勇進,只圖自己的利益,放棄了參贊天地化育的大任,又反裝做一種假仁義,假忠君愛國,假公益迎合權勢欺騙良民,以圖自家的榮達,濫用國法無視天理,弄出了鬼鬼祟祟,自矜為貢獻國家社會的忠良,其實反阻害國家社會的進步了。 但是人若自覺的時候,這個偽善的把戲,就看不住的,自然會發露良知良能來改革,庶可促進人類社會的發達。於是乎,我們日夜要三省吾身,發露至誠的天性,盡其所能服勞於人類,捨小我而就大我,如殺身成仁一樣,才能盡參贊天地化育的天職,增進國家社會的幸福啦。 |